王伯雄(听雨斋主)
竹枝词•五道口今昔
-献给改革开放30周年
旧貌
曾记园区旧模样,野田芜地是荒郊。
稼禾片片人烟少,骡马大车街里跑。
新颜
崇楼大厦耸云天,车水马龙街道宽。
片片新区花样锦,卅年旧貌换新颜。
轻轨
长虹一道半空浮,北往南来客运稠。
汽笛声声鸣不住,轻车已过万重楼。
清华科技园
幢幢高楼科技园,一流名校树新天。
学研结合前程绣,发展求新走在前。
全聚德
老店百年生意忙,挂炉烤鸭味飘香。
迎来四海五湖客,同绘宏图奔小康。
夜晚
滚滚车流入夜空,星光万点伴霓虹。
弦歌旧地赞新貌,共唱神州盛世逢。
2008年10月12日
宋彩功
破阵子• 怒斥法国总统萨科齐欲会见达赖喇嘛(新声韵)
突晓外交鬼事,达赖欲会欧盟。义愤填膺眦目裂,奋笔激书做吼声。法酋勿妄行。 今日中华强盛,岂容尔等欺凌。宵小跳梁博众怒,氓痞封国引骂名。又能几日横!
2008年11月28日
谢立军
七绝•荒岛感怀(新声韵)
一岛沧桑铭耻恨,两亭风雨诉悲冤。
弦歌傲骨秋实冷,轩语忠言春未晗。
生死气节
屈原择死从容赴,司马取生悲壮行。
一曲离骚成绝唱,千秋史记作永恒。
五律•紫荆
四月华阳照,春风绽紫荆。
千枝争向上,万蕾竞繁荣。
花盛红霞舞,叶舒青浪腾。
悠悠芳草意,脉脉保春情。
王伯雄(听雨斋主)
水龙吟•过卢沟桥
12月12日(农历11月15日)晚驱车过卢沟桥,见皓月中天,古桥雄俊,车流如注,平川
空阔。大喜,做《水龙吟》一首以记。
素天万里银蟾,云随天去星明灭。繁灯如海,流光飞彩,西风长烈。燕岭嵯峨,古桥雄秀,平川辽阔。望轻车快骑,风驰电闪,洪流注,奔腾急。 风雨飘摇畴昔。抗倭寇,桥头喋血。硝烟炮火,同仇敌忾,鬼神犹泣!七十一年,天
翻地覆,神州昂立。但豪情满溢,神怡心旷,看卢沟月。
2008年12月12日
水调歌头•观电视剧《台湾 1895》
甲午起战祸,倭寇逞凶狂。攻城掠地挑衅,残暴似豺狼。割我台湾宝岛,杀我同胞兄弟,血泪汇成洋。腐败清政府,卖国又赔偿。 家国耻,民族恨,岂能忘!百年风雨,涤荡污浊见阳光。喜看神州强盛,更有人民豪迈,华夏铸辉煌。
但等金瓯统,欢聚笑炎黄!
2008年11月29日
五律•朱自清《荷塘月色》
予每次游荷塘,即想起朱先生之散文名篇《荷塘月色》。今试用小诗一首来概括是文,
聊表对先生之敬仰之情。
月满云来去,微风波影传。
白莲香缕缕,荷叶舞田田。
光泻飘青雾,蛙鸣听静恬。
低吟采莲赋,和梦忆江南。
2008年11月26日
五绝•荷塘组诗(二十首)
幽篁
湖光飘翠柳,亭影照清波。
惬步幽篁里,但闻黄鸟歌。
听莺
柳色翻金浪,桃红滟水清。
晨阳小亭远,密叶听啼莺。
闲趣
翠柳荷塘映,桃花鸣鸟藏。
小亭闲晏日,坐看燕飞忙。
春雨
细雨双飞燕,??烟水亭。
露浓丝柳翠,山坳几声莺。
艳春
紫云藤架罩,红雨清苑飘。
双燕翻飞处,暖风新竹摇。
芍药
园圃开红药,丛丛色色鲜。
引来蜂蝶舞,香艳最堪怜。
观鱼
檀栾映金碧,绣幄艳苍松。
静看风荷下,鱼停水藻中。
燕子
绿肥欺红瘦,又看柳棉飘。
不见亭前燕,空余梁上巢。
夏日
绿水千荷抱,清风万柳摇。
怡亭寻夏趣,信步过莲桥。
月夜(一)
金乌西岭落,月上画桥东。
亭影飘荷柳,朦胧水气中。
月夜(二)
月色中庭静,但闻蛙鼓声。
荷香清影处,点点舞流萤。
月夜(三)
月照荷池静,蝉鸣宿鸟惊。
林幽思故远,抬望宇天清。
临漪榭
柳荫青草露,绿水风荷举。
何处最消魂?池边漪榭去。
水榭
夏日荷池艳,清风水榭边。
几时抛劳顿,来共白云闲?
夏荷
翠鸟藏叶底,蜻蜓立高枝。
?风小池满,翡翠洒胭脂。
秋园
塘荷已残梗,丛菊放篱东。
啼鸟声声急,秋亭霜叶红。
黄英
木落蛩鸣切,荷残秋水凝。
霜林斑烂处,豪兴赏黄英。
腊梅
乌鹊寒亭影,松风池柳摇。
浓香袭何处?岭上腊梅娇。
冬日登零零阁
独上零零阁,天清西岭寒。
层林隐穹顶*,紫气罩名园。
*大礼堂。
新春
梅残香玉靥,柳破眼梢开。
桃杏枝头绽,东风送雨来。
作于2008年
七律•听李祥霆古琴演奏会(二首)
广陵散
铸剑学琴风雨稠,纷纷侠客闹春秋。
音沉抒缓念慈父,声激高扬愤敌仇。
忽见苍鹰击韩殿,但听壮士刺凶酋。
狂飚落尽七弦泣,豪气永存天地悠。
幽兰
停车弭节望崦嵫,十里山风暧暧时。
蒿艾纷纷见辟芷,秽芜蔓蔓掩兰芝。
松涛啸咽听琴意,流水潺鸣弹陆离。
何倚帝阍阊阖看?清溷不辨但?欷。
2008年12月9日
解 峰
次韵王老师《幽兰》一首
曾闻日落在崦嵫,正是寒鸦惫倦时。
满座青衫藏蔡阮,漫山绿草隐兰芝。
烟香细细谈风雅,杨柳依依怨别离。
难免知音相隔远,焉能暮?又朝欷。
徐建明(萧云子)
次韵王老师《幽兰》一首
斜阳孤影薄崦嵫,?马蘧车经?时。
满路丛棘连薜荔,遍山枯蔓掩兰芝。
心怀未改忧堂庙,仕路空悲叹黍离。
几度弦中宫徵变,周纲不复更长欷。
次韵王老师《广陵散》一首
纷繁落指匕声稠,又听琴音鬓发秋。
古调百年沉旧恨,西风一别赴深仇。
史公陛下挥文字,壮士宫中斩敌酋。
此夜重楼闻绝唱,惊回多少忆悠悠。
七律•听琴
潇湘水云
一任襟怀万里风,九嶷绝顶想英雄。
江湖月色凝秋水,叠障涛声远落鸿。
澹澹云同天地混,苍苍暮与楚山融。
可怜梦断潇湘影,过尽繁华已是空。
广陵散
闻蒙童弹广陵散,止有清正之韵,而无慷慨之音,复感此千载余音,谁复解其寂寥之意?吾闻琴以雅正,瑟以和谐,未解其中杀伐之意耳,广陵散之不传也久,吾意度之,中散此吟盖悲壮士之意,虽有热血,岂有杀伐见焉?
一水潇潇一壮歌,江山几度旧风波。
征袍尘染将军剑,汗马腥沾死士戈。
热血肯抛国与义,恩仇未泯政和轲。
瑶琴几许生杀意,便问稽康也是多。
中夜弹琴有感,成诗几首
寒山僧踪
行云深处蓦相逢,淡淡霏烟掩梵容。
百里寒山披翠色,满陇禅唱绕青峰。
朱颜玉笏十年梦,竹杖缁衣一笑从。
野渡携琴归去客,几回别后忆僧踪。
孔子读易
齐鲁秋深夜寂寥,倾城寒月冷中宵。
山前茅舍离尘远,烛下书声隔世遥。
洞彻人生方悟易,明达天命渐通韶。
神机自此言难说,唯有清音在玉瑶。
梅花三弄
时近寒冬万物凋,孤怀心事最难描。
数声清韵离弦淡,一缕疏香入梦遥。
未改朱颜妆素色,不辞冰雪傲霜摇。
应怜花落魂犹在,为有高风舞寂寥。
菩萨蛮•思乡
冬风欲振单衣裂,颊颜渐冷言难说,举步逆涛迎,重楼深处行。 苍天浮碧月,皎皎还如?,终是故乡情,江鸥魂梦萦。
七绝•忆江南(八首)
已是江南满落花,杭城故友晤天涯。
秋瞑渐入武林夜,话到西湖龙井茶。
梦里三生吴越家,而今孤旅客天涯。
江南一夜平湖月,忆到相思老鬓华。
九月江南湖水清,梅家坞畔倩谁行。
山光未尽吟游兴,又逐烟波下楚城。
与君千里下杭城,作别青山又一程。
越闾西风同月淡,吴宫秋色与云平。
流连西子泛轻舟,湖景山光意未休。
总是江南一别后,茫茫人世叹沉浮。
闲来好向西湖游,景物依稀楼外楼。
梦底诗僧成过客,船边风月度春秋。
最是西湖长醉心,年年魂梦漫沉吟。
前生合是江南客?半托青丝半托琴。
十里平湖流素光,如诗秋景醉何妨。
消魂最是寒江影,半成思忆半成狂。
青玉案•元夕
烟花漫照天如昼,暗淡霭空星宿。翩翩袖执纤纤手,万家春醒,长街歌奏,相逢时候。 依依客舍青青柳,闹市街灯惋如旧,往事去年沉梦久,今宵漏断,可怜奔走,此恨人长有。
?庭芳•??茶行云十八式
闽北佳茗,大彬沐浴,孟臣慢煮秋丛。高山流水,唤拂面春风。一盏涓尘入海,仙颜洗,玉液瓯中。霖甘露,祥龙行雨,爽气溢襟胸。 从容。君且看,点头丹凤,鲤跃长虹,赏点兵韩信,巡将关公。不觉兰香乍起,众手传盅,若琛惯,护鼎三龙。凭谁品,岭南逸韵,不啻仙翁。
南乡子•闻朋友离京
杯酒莫堪辞,片语平生再叙迟,年少相逢惟义气,当时,君醉春风我醉词。
离乱不成诗,一纸伤魂惹旧思,明日鲸游天际去,遥知,最恐匆匆是别离。
七律•阿拉丁神灯一首
流落西疆故事陈,天机不碍少年贫。
忽逢穴底俗观异,喜得灯心力士臣。
苟有千金能逆世,身无一技岂通神。
奇谋扫尽佞邪策,从此深宫伴玉人。
王伯雄(听雨斋主)
和萧云子《七律•阿拉丁和神灯》两首
萧云子作阿拉丁神灯诗一首,把阿拉丁和灯神请了出来。今亦戏作诗两首以和,唯
将魔法师也请了出来。
阿拉丁
浪荡焉知截发贫,忽逢奇遇诉前身。
洞中隔世千般险,天外今生万样新。
唤雨呼风无一技,逢凶化吉有灯神。
素心无惧邪魔计,笑卧未央陪玉人。
魔法师
占符念咒弄神通,万里漂游觅宝踪。
换柱偷梁盼灯影,移山倒海驾罡风。
宫中一日黄粱梦,世上千年修炼功。
物事悠悠皆定数,机关算尽到头空。
2008年12月2日
解 峰
七律•听琴二首
广陵散
广陵一曲非凡音,但到云深之处寻。
孝子报仇唯用剑,大侠仗义却凭心。
杀人阶上因弦动,荡气天下自竹林。
放浪此生终有报,我亡之后再无琴。
流水
我见子期焉有期,更扶流水已多时。
溪边久望孤樵路,弦上频生两世悲。
日日忧愁敲裂木,年年寂寞绕残丝。
从今此曲成绝响,何计后人知不知。
徐建明(萧云子)
次韵谢老师《流水》一首
两字相逢未可期,空将弦语忆当时。
琴从故友亡归寂,意自知交别后悲。
一带高山仍碧水,经年白发换青丝。
峰头独赏云烟逝,寄与西风总不知。
解 峰
一九九九
日历的簿子上,
匆匆撕去两秋。
那风花雪月啊,
淡漠的哀愁。
心情的怅寥,
一如往昔。
在天的零落的冷星,
和梦里的依稀的画楼。
楼上的栏杆,
也不解拍遍它的叹息。
离情满重山,
年华似水流。
哪里扯来一尺薄云,
圆月如冕。
昨日黄昏同样蹒跚的暮霭,
不及躲避,
斜阳如钩。
昏鸦仍在,
老树依旧。
而南去的雁,
早已飞过衡阳城头。
神驰萧瑟,
莫过荒凉的关外,
诗人的白头。
曼声吟道,
驼道未断天涯尽。
黄沙漫漫,
几许春秋。
2001年冬
秋思
佛曰人间八苦,相思为其一,是爱离别矣。而求之不得,更有一苦。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五蕴皆盛。执着难弃,成痴成狂,怨憎皆生。或云,英雄凭栏长叹奈何为之气短,女儿临窗垂泪总是因之动情。如今秋意已深, 借寥漠以相思,凭凋零而伤心。竟而成辞,解或不解,发乎于意,存乎于心,不能尽言也。
秋有晴日,长空如水,一碧无疆。总是朝夕火照白璧,赤绽而青润;偶有云岚微皱镜湖,舒卷其细浪。楼中窗圆三尺,棂外树低十丈。帘映日影之斑驳,坐赏半天之风光。景色如旧而缘尽,无斯人之共赏;笑语依然而千里,不知卿能思我之所想。纵赋子虚上林,文君乘凰飘杳而远逝;徒抚高山流水,伯牙老死不论之羽商。
或风帷雨幕,人寂寞而无寐,捻灯读书,无伊人之添香。天地有言而人无语,草叶飘零而情不移。今宵雾锁巴山,昨夜露肥池塘。点滴阶前,万事往矣,依稀梦里,天涯一方。
记得其时,明月在天,繁星在海。翩然独立,婉如清扬。削肩轻动,玉颈微颔。凌波绰约,漫步婀娜。灵眸青睐,笑靥如芳。吐幽泉之细语,绕静兰之淡香。迎蔼雾之叹息,凭清风之忧伤。熏茗烟之神闲,蒸茶雾之气爽。愿同生玉鳍而遨游,共比彩翼而飞翔。指天地之为誓,共日月而同光 。
然一别半载,终日恍恍。思之念之,时时断肠。虽我情之切切,而卿意之茫茫。秋意零落,离愁不尽,风雨摇曳,何堪凄凉。嗟夫,强欢颜而欲绝意,顾他人而欲相忘。待此情而成追忆,恨今日之已迷惘。枫槭如染,银杏尽黄,望萧萧之西岭,登寂寂之北冈。风雪渐至,还未为冬。可怜流水,化为冰霜,落叶集而焚之,终成灰矣。
2004年秋
谢立军
五绝•组诗(新声韵)
初学
捧卷学诗韵,挥毫试笔锋。
搜肠词恨少,抓耳意难明。
寻觅
踏上天涯路,何惜衣带宽。
寻芳攀峭壁,逐影觅阑珊。
秋歌
又见金秋爽,华园银杏黄。
人间收获季,何处不风光。
情怀
水木生灵秀,清华育俊才。
真情寻境界,博爱系襟怀。
七绝•入社勉言
荷塘濡染水清湛,月色从游鱼尽欢。
喜看红烛燃更亮,清风华韵入吟坛。
吴振一
《沁园春?江汉赋》
鹤舞苍龙,龟戏长蛇,百舸竞帆。羡楚荆大地,冬沉还暖,翠留两坳,春溢三藩。桥栈横出,洞涵暗驻,堪是神宫挂九玄。黄昏后,看华灯绽放,分外斑斓。
江城如此姣妍,孰可忍浊流卷巨澜。叹美欧富壤,天常滔乱,花旗摇曳,雷曼倾翻。乌瑾枯竭,碧空灰染,万缕阳光辟锦源。待明日,望大江南北,生态怡然。
2008年11月28日
王伯雄(听雨斋主)
竹枝词•故园情
追忆逝去的童年岁月
春雨校园
霏霏春雨落芝坪,润物无声小草青。
师讲生听校园静,唯闻莺燕乘风鸣。
水乡古镇
临河傍水屋参差,绿树桥头莺燕啼。
细雨??烟万柳,蓬船摇过市梢西。
菜场
时蔬春笋豆瓜青,鱼虾乱跳满盘称。
东边喊罢西边唱,一片乡风江海情。
船运码头
小镇码头输运忙,化肥粮食满船装。
竹篙划破千重浪,一曲山歌归夕阳。
斗蟋蟀
瓦罐深深摆战场,张牙蟋蟀斗拼忙。
扑翻撕咬鸣声亮,小伙围观跳欲狂。
秋原
棉海漂银谷穗垂,霜林似染荻花飞。
长天秋水斜阳里,瑟瑟西风大雁归。
小院春
老宅小院遍种花草,四季开花,春天最盛。
带露蔷薇开满篱,玫瑰争艳吐芳菲。
红丹白药橙萱草,梅树枝头蜂蝶飞。
小院夏
鸡冠红艳傲朝阳,月季芬芳蛱蝶忙。
簇簇凤仙妍丽处,晚风闻过夜来香。
黄杨树
青青伞盖罩浓荫,秋菊春花岁岁芬。
历尽沧桑枝干挺,当年谁是种苗人?
秋意
萧萧落叶蛩鸣切,鳌蟹秋风满地爬。
浊酒一杯夕阳里,祖甥篱下赏黄花。
摘柿子
黄云翻滚秋风紧,丹柿殷殷枝压斜。
揣把剪刀爬上树,外婆拾果把甥夸。
军乐队
小镇当年喜事多,游行队伍汇长河。
威风军乐前开道,喜见家严领队过。
*家父当年为家乡工会军乐队领队,擅长管、号等乐器。
冬夜
书声灯影伴昏黄,慈母陪儿缝补忙。
冬夜沉沉庭院静,唯听窗外北风狂。
离家
十年树木百年人,怅望家园感不禁。
小镇依依辞父老,秋风何日送归云?
竹枝词•回故园
登长江轮渡作
疏雨淡云烟水天,飞?浊浪拍船舷。
江流直泻三千里,梦里几回还故园!
回故园
万里风尘倦远游,归来已是鬓霜头。
小桥流水今何在?满目霓虹照厦搂。
杏雨
柳叶青青日影斜,蔷薇花满绣篱笆。
故园莫道春回早,杏雨无声落万家。
故居
一别家园四十年,乡音未改鬓毛斑。
故居无影新楼替,唯见老槐枝叶繁。
老街
滚滚车流入夜空,崇楼大厦闪霓虹。
小河依旧东流去,难觅老街昔日踪。
旧码头
烟雨茫茫锁沙洲,春江滚滚向东流。
船轮不渡西行客,此地空余昔码头。
思念
燕子轻盈上下飞,陵园桃李已芳菲。
老街依旧春风里,不见娘慈盼我归。
作于2008年
申 昊
水调歌头
欢宴推平乐,雅集羡西园。最难胜友如许,一夕得清闲。指际潺?流水,耳畔丁
东玉佩,光影换流年。精武缨十万,魔法界三千。 相见乐,分携苦,在此间。佳期共惜,穹顶月晕四相圆。树杪寒?化露,楼外孤灯如炬,风物胜乡关。残梦今宵好,遥寄彩云端。
2008年12月12日
注:指际潺?流水:精83班的节目是音乐剧《哈利的冥想》,此句指钢琴声。
耳畔丁东玉佩:精81班的节目是诗朗诵《献给二校门的歌》,此句指朗诵声。
光影换流年:精64班的节目是光点剧《追梦》,很赞的创意,真可谓“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
精武缨十万:精84班的节目是武术《精武英雄》。精55班的节目是DV剧《少林寺》,剧中主人公最终奔赴前线,此句用“长缨”赞之,且“精武”谐音“精五”。此句指这两个节目。
魔法界三千:精83班的节目是音乐剧《哈利的冥想》,其中以哈利波特作为一条线索。又有北京联合大学的朱苗同学带来魔术表演。此句指这两个节目。
分携苦:学生节结束后遇到郑义学长,他感叹明年就不能来看学生节了,此句有感于此。
穹顶月晕四相圆:学生节是全系大团圆的日子,当晚又是月圆之夜,且在晚十时左右有月晕出现(已见于新闻报道)。人、月、月晕,加上大礼堂的穹顶,可谓“四圆”。
张 进(叶飘零)
五古•出京
十月秋霜里,送客向天涯。
振衣起歌舞,回首望京华。
嵯峨燕山下,瑰丽帝王家。
别泪盈双袖,掩目怨风沙。
五律•过石家庄
野树惊鸦起,黄河映日红。
霞光流冀北,海岳拔关东。
回首京华远,相交岁月穷。
索君慷慨语,击节赋秋风。
五律•到郑州
中州英雄地,儿女泪沾巾。
阔野城关旧,斜阳草木新。
淡痕留古道,黯影没沙尘。
归路秋风挽,孤舟泊远津。
渔歌子•别后江南四首
春
淡柳梢头月半轮,赏心偏是近黄昏。前度梦,旧时温,一帘斜影黯销魂。
夏
一树寒蝉唱物华,抚琴弦逗满池蛙。前度燕,旧时家,孤窗影照夕阳斜。
秋
碧海星眸入镜凉,粉残谁念彩衣黄?前度院,旧时廊,可怜孤燕锁兰房。
冬
别后生涯又一冬,碎冰零落粉楼空。前度雨,旧时风,而今只有酷寒同
王立杰(晦言)
自画像
忽然想去访她
看看曾经寄放在那儿的
关于我的画像
漫山嫩黄的迎春花
一树甘棠如雪
爱莲说
佛前有株并蒂莲
莲发时,佛似笑而非
莲凋时,佛似笑而非
叶绿花红,佛似笑而非
蒂残枝寒,佛似笑而非
我惜莲儿
为伊捣了菩萨像
观雨荷
我总是不舍翠意,
徘徊绿波涟漪。
不曾寻味,
那弱茎上的清禅。
夏虫嘶嘶,
歌得凯风漫舞。
雨伴芙蓉,
冷落了早调的花枝。
湖光
沙漠中的旅者或许会想到,
在那湖中也有孤舟吧。
鉴中光与影的交错,
令蓝色更加静谧。
无人问起水鸟,
何处歇憩。
在一个寻常的午后,
船夫抡起浆,
从容地划出一道水纹,
那是他,
对于湖的诠释。
记忆
亲身经历的已然淡去,
道听途说的常常提起,
曾经不是历史,
历史也不是记载。
真存还是虚无,
实像还是幻听,
我还认得
记忆就是那
夏日阳光下
破碎在水洼中的
镜子
困蝉
昨晨彼轻扑吾窗
扰了仙人梦
却是困蝉
卜者釜边陈料
籍破扇一柄
捅开纱窗半掩
料它薄翼翩翩
不逊帝鹏一举
怎舍得晴空万里
岂知这卑虫
惜那朽棂叠尘
不识天堂路
颓依寂影一片
残喘苟延
只恨前才挣得太甚
此生临绝
竟不得清歌一曲
哀哉哀哉
深
井有多深?
待到枯水时
绳尺的标码
井有多深?
待到水枯时
落石的回音
井有多深?
水溢到井边
幽幽的颜色
如你黑色的瞳。
石穿
温柔的剑锋
致送刻骨的亲吻
晶莹的绽放
写下皮肉的苦难
清脆的滴答
汇聚永恒的呻吟
终于穿越心胸的流淌
拥抱引力难敌的诱惑
雪夜沽酒
焦黑木制电杆上
昏黄的灯火落下一片锥形的雪
没有风
月亮躲在砖墙上十字孔隙后面
夜 留下一串紧凑的碎步
酒 铺在细雪上的银铃
只是林冲烧了山神庙
何处饮
籍野茅
枕红缨
听雪吟
雪夜
今年第一场雪
南边老屋的小巷
有一径未曾扫除
昏黄路灯下
串串脚印
一位蹒跚
一位飞旋
路旁车窗的积雪
画着一只乌龟和
一个猪头
并了题字
“爷爷和我”
仰望青烟过处
月亮锈了
子夜的单车
子夜的单车
碾碎斑驳的月光
噙着泪水
微风在心中回响
年轻的生命
萤火虫一般
在孤影里沉吟
哦!
何处见辛郎提剑
王伯雄
浅谈入声
汉语是世界上最具音乐性的语言。中国的诗歌从一开始便和音乐结合在一起。中国古代诗歌的历史,就是中国音乐文化的历史。正因为古代的诗歌与音乐紧密结合,诗人们才对诗歌中用字的声韵问题特别注意。简略地讲,汉语有四声,有五音,分平仄,辨清浊。所谓“平”即是音调平缓,而“仄”就是不平。我们现今的普通话分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其中阴平和阳平属平声,上声和去声属仄声。但写诗词要按照《平水韵》的标准,也就是古声韵的标准。古声韵的四声分为“平、上、去、入”四种声调,其中的平声就是我们普通话中的阴平和阳平两声,而其他的上声、去声和入声便是仄声。汉语中,平、上、去三声是调值,表明声音的高下,而入声则是调长,表示声音的长短。辨别四声可以记《康熙字典》开篇的四声口诀:平声平道莫低昂,上声高呼猛烈强,去声分明哀远道,入声短促急收藏。高下相形,长短相间,构成了汉语言独特的音韵之美。世界上许多的语言其语音都有长短之分,今日的普通话没有入声,是因为普通话是在北方民族(具体来说是从元代开始)进入中原地区后形成的语言,不是汉民族固有的语言。没有了入声,使得汉语言仅有声音的高下而没有了声音的长短,发音单调。古人押入声韵的诗和词,本来音节短促,咏读起来极有韵味,而用普通话来念就会韵味全无。
在旧体诗词中,入声是一个特殊而重要的声韵部。笔者统计过160种词牌(《诗词韵律合编》,赵京战著),用仄声韵的词牌有84种,其中注明“例用入声韵”或“宜用入声韵”的词牌有22种,约占全部仄声韵词牌的四分之一。一些重要的词牌如《满江红》、《念奴娇》、《桂枝香》、《贺新郎》、《声声慢》等都在其列,像《念奴娇》几乎已经被公认是要用入声韵的了。如《满江红》词牌中这样规定:“例用入声韵部,声情激越,宜抒豪壮情感与恢张襟抱。”《念奴娇》词牌则称:“此调音节高亢,英雄豪杰之士多喜用之。其用以抒写豪壮感情者,宜用入声韵部。”而《贺新郎》词牌称“大抵用入声韵者较激壮,用上、去声者较凄郁”。可见在仄声韵词中,用上、去声与用入声达到的效果尚且都不一样。古人对用韵分得很清,为什么采用入声韵的词能够达到“豪壮”、“激越”、“恢张”的效果呢?显然这是与入声的发声有关。入声的主要特点是:发音短促、有力。用以结合特定的词牌便能够达到上述效果。而词牌在古代是与曲相结合的,词即是曲,就像现代的一首首歌曲。《水浒传》第七十二回讲宋江到京师元夜看灯,来到名妓李师师家,李师师招待他,其中写道“李师师低唱苏东坡大江东去词”。又如第八十二回中,讲到燕青来到李师师家,见到宋徽宗,李师师叫燕青唱曲,燕青“顿开喉咙,手拿象板,唱渔家傲一曲”。可见词曲在当时十分流行。只是到了近代,词与曲才脱开。我们现在不可能去考察某个词牌是如何歌唱的,但可以肯定,每一个词牌都是根据所用的韵,来安排曲调并达到所需的歌唱效果的。因此,采用入声韵的词牌,它的曲调必定符合其所要表达的情感。反过来也可以说,对于要表达豪壮、激越、恢张等特定情感的一首词牌,由于入声固有的发声特点,它必须或最好采用入声韵。
诗词是以《平水韵》体系为基础语音的文体,而《平水韵》是由隋代的《切韵》发展来的。《切韵》从来就不是任何一种现实语音体系的模拟,而是根据“古今方国”之音,一种比隋代更古时代的读音,结合隋代当时的各地方言,参酌异同,折中后统一形成的一种虚拟的语音体系。在这里强调“虚拟”二字,是因为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个朝代、哪个地区的现实语音是和《切韵》的音系完全一样的。中国人作诗,不但言文分离,语音上也是分离的。这一点有点像京剧用的韵白,它不是任何一个地方的方言,而是一切京剧演员念白中要遵循的典范。千百年来,诗词都是以平水韵声韵体系为基础语音,即使到了近代的清朝,按理说语言已经经过了多少代的同化,但清代诗家作诗词无一例外都是以平水韵为语音基础的。为什么到了今天,我们却要抛弃中华民族的这一光辉灿烂的文化传统呢?京剧演员为了能够演好京剧,经过了反复的刻苦训练去掌握韵白的声韵系统。我们学习诗词写作,也应该通过反复的训练,去掌握《平水韵》。
诗词界有一种所谓的“入派三声”的说法,是说入声从元朝开始并入了平、上、去三声。笔者对此有不同看法。尽管语音在历史发展中会有一定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应该是很微小和缓慢的。这一点从中国众多的方言可以得到证明。一些地区,尤其是南方的一些地区,相隔几十里地就是一种方言。一些地方同时使用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言而不至相互混乱是十分普遍的现象。到了近代,尽管随着普通话的推广和商品的流通,普通话已经非常普及,但这些地区的方言却始终保存了下来,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不变。四川话还是四川话,湖南话还是湖南话,上海话还是上海话,没有因为时代的发展而有半点改变。再来看以北京话为基础的普通话,可以说,自清兵入关以来的几百年里,以燕语为主的北京话的四声声调基本上没有变化,始终保持着现代普通话的四声。今天我们不可能知道元朝时候北京地区语言的演变情况,但从以上的分析来看,可以肯定,以燕语为主的北京话的四声声调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没有产生变化。因此,完全不可能想象,到了元代,入声突然就从北京话中消失了。实际上,北京话中从来就没有入声,推而广之,燕语以及燕以北地区的北方话语系也根本没有入声。
入声没有消失,只能说入声从普通话中消失了,或者说普通话本来就没有入声。大体说来,南方的江苏大部,浙江、福建、广东的全境,江西、湖南、湖北和四川的部分地区,北方的陕西、山西、河南、甘肃、宁夏和内蒙的部分地区,都保留有入声。更何况,港台和海外的华人诗词家,做诗无不用入声。保存入声,有文化认同的因素。笔者同意一些诗词家的观点,认为今日诗界的当务之急,不是取消入声,而是要尽快创制出一套专供吟诵的语音体系,对平水韵的韵字进行拟音,保留入声字,就像京剧韵白一样,提供给诗词写作者作为需要掌握和信守的标准。
目前,诗界有人提出声韵改革的观点,其中一条主要的理由便是因为普通话没有入声。鉴于绝大多数(90%以上)的人仍然写古声韵和继承传统诗词文化的两方面原因,中华诗词学会提出了“双轨并行”的方针,即尊重作者选择古、新声韵的自由。笔者对此表示同意,且认为,声韵改革是个复杂的问题,要以科学的态度来对待。“五四运动”时代把古典诗词一棍子打倒的做法,文化大革命中各种各样的“样板戏”和“革命现代剧”,我们还记忆犹新。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再不能重蹈历史的覆辙。前些时候,笔者还听说韩国把中国的传统“端午节”抢注为他们的世界文化遗产一事,究其原因,我认为也是因为我们对自己的传统文化不重视所至。笔者认为,鉴于一些人不熟悉古声韵,可以用新声韵来写诗词,但从继承中华诗词传统文化来考虑,也应该去努力学习和掌握古声韵。即使是写新声韵,也并非像一些人所理解的只要按照普通话的四声去写就可以了,还是要按照《中华新韵》的韵书所规定的声韵规律去写。因此,不管是写古声韵还是新声韵,手头一本韵书是必不可少的。对于新声韵,笔者不反对,但仍然坚持认为要大力继承和发扬古声韵。诗词就像京剧一样,要讲究个“京味京腔”。
关于入声的记忆方法,据台湾音韵学者陈新雄教授归纳,大致有以下几种:
1. 凡b, d, g, j, zh, z六母的阳平声(普通话第二声)字,全为古入声字。例如:
b: 拔跋白帛薄脖勃渤孛别蹩柏伯博驳百
d:答达得狄敌笛迪嫡翟跌叠迭碟蝶?读独毒夺铎渎裰
g:阁割格各隔革胳搁膈葛国郭虢帼
j:急及级疾戟极迹集际激棘籍夹杰节结劫洁捷截竭桀局菊鞠橘掬瞿绝?诀觉爵撅?角蹶脚?
zh:扎轧札铡宅折翟哲著哲蛰轴逐烛竹祝筑竺酌着濯酌拙浊灼茁值植直织侄职殖
z:杂昨凿则择责贼足卒族镞昨
2. 凡d, t, l, z, c, s六母跟韵母e拼合时,不论普通话读何声,皆古入声字。例如:
d:得德
t:特忒?
l:勒乐肋垃泐
z:则择责泽则仄啧笮昃笮迮帻舴箦窄
c:侧测册策厕恻?
s:瑟色塞涩铯穑
3. 凡k, zh, ch, sh, r五母与韵母uo拼合时,不论普通话读何声,都是古入声字。例如:
kuo:阔括廓扩??
zhuo:桌浊酌灼拙濯茁倬捉斫镯擢啄棹?焯淖著浞琢??
chuo:戳啜绰辍龊踔?淖?
shuo:硕烁说朔槊搠妁???铄?
ruo:若弱偌箬??
4. 凡b, p, m, d, t, n, l七母跟韵母ie拼合时,不论普通话读何声调,都是古入声字,只有“爹”例外。例如:
bie:别蹩憋鳖瘪
pie:撇瞥
mie:灭蔑篾芈
die:跌叠迭碟蝶牒碟?耋谍堞?喋垤
tie:铁贴帖萜餮?
nie:捏涅聂镍孽啮蹑蘖颞臬
lie:烈裂列咧猎劣洌捩埒鬣
5. 凡d, g, h, z, s五母与韵母ei拼合时,不论普通话读何声调,都是古入声字。例如:
dei:得
gei:给
hei:黑嘿
zei:贼
sei:塞
6. 凡声母f和韵母a、o相拼时,不论普通话读何声调,都是古入声字。例如:
fa:发阀法罚伐乏筏垡
fo:佛?
7. 凡读ue韵母的字,普通话都是古入声字,只有磋、瘸、靴三字例外。例如“
yue:月悦越跃约乐曰岳阅粤?钺樾刖????耀曜
nue:虐疟
lue:略掠
jue:绝诀觉?爵撅蹶脚角?掘嚼厥倔孓?珏攫崛蕨?矍???
que:瘸却阙缺确雀鹊炔?榷阕悫??
xue:靴学血雪薛穴削谑踅
8. 一字有两读,读音(指文读)为开尾韵,语音(指白读)读i或u韵尾的,都是古入声字。例如:
读音为e,语音为ai的:色册摘宅翟窄塞
读音为o,语音为ai的:白柏伯麦陌脉
读音为u,语音为ou的:肉轴粥熟妯
读音为u,语音为iu的:六陆
读音为ue,语音为iao的:药钥脚角觉嚼削学
入声对于来自方言中就有入声的地区的读者来说,理解和掌握起来比较容易,而对于北方地区习惯于普通话体系的读者来说就要困难些。但就像前面介绍过的京剧演员念韵白的例子那样,只要反复训练,就能熟能生巧,就可以掌握它的规律。另外,写诗词的时候,一定要勤查《平水韵》和《词林正韵》,这样就不会出错。时间长了,对入声慢慢就熟悉了。
以下的字表是按平、上、去、入的顺序排列的,请大家试着念一下。尤其是最后一个入声字,发声的要领是:要念得短促,比平常的普通话发声短一倍以上,力度大一点,入声基本就发出来了。
东董冻笃○钟肿种烛○江讲降觉○知指志质○微尾未物○
鱼语遇月○枯苦库哭○梨礼利烈○佳解界杰○该改盖葛○
真轸震质○文吻问物○昆捆困阔○滩坦叹脱○间简涧吉○
千浅箭节○肖小笑削○交狡校脚○高稿告阁○歌果个骨○
麻马骂陌○阳养漾药○庚梗更隔○丁顶定滴○蒸拯证职○
尤有又亦○侵寝沁缉○憨喊憾合○盐眼艳叶○兼减鉴甲○
最后,建议大家用入声来读一读岳飞的《满江红》和毛泽东的《忆秦娥•娄山关》两首词,体会一下入声的特点和效果,词中用黑体标出了入声。
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岳飞
忆秦娥•娄山关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漫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毛泽东
参考文献
1. 龙榆生.唐宋词格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3.
2. 徐晋如.大学诗词写作教程,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8.
3. 赵京战.诗词韵律合编,中华书局,2006.11.
4. 陈新雄.锲不舍斋论文集,学生书局,台北,1984.
5. 涂宗涛.诗词曲格律纲要,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4.
6. 吴丈蜀.诗词曲格律讲话,河南人民出版社,1987.11.
7. 徐四海.毛泽东诗词鉴赏,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6.
8. 中华诗词学会.21世记初期中华诗词发展纲要,2002.2.
2008年10月8日发布
神七飞天
王伯雄
水调歌头?神七飞天颂
一箭送神七,万里震长空。乘风直上九霄,豪迈探鸿蒙。日月齐迎来客,星宿同欢新友,天外喜相逢。四海歌潮涌,五洲赞英雄。 出舱室,眺天系,步苍穹。五星旗展,浩瀚宇宙一点红。但看神州荣耀,更有人民骄傲,豪气贯?虹。人类宇航史,华夏再添功。
2008年9月28日
宋彩功
水调歌头?颂神七飞天并首次出舱太空行走成功
中秋颂明月,国庆赞丰年。春秋冬夏,世情跌宕尽欢颜。春战冰花独乱,夏救川中地陷,八月举国欢。百枚“金镶玉”,佩我上青天!落日红,星光灿,地球蓝。太空行走,遑论高下后和前。华夏振兴有据,可与美俄肩比,从此是朋缘。拱手邀君住,起舞共翩然。
2008年9月29日
傅水根
五律?贺神七凯旋(新声韵)
一箭肩任重,携舟遨太空。
三英乘天马,出征势豪雄。
浩宇红旗展,神驰遍寰中。
稳实步舱外,奏凯建奇功。
2008年9月29日
张学政
七律?欢呼神七飞天成功
人世何方路最难,最难莫过月宫寒。
千秋梦里百回索,三代无息一寸丹。
古往今来前后继,渠成水到是今年。
京都空巷举头望,庆祝神七笑指天。
2008年9月29日
肖红缨
七律?神七问天(新声韵)
英雄不惧险征程,欲问青天济众生。
千日运筹眸盼盼,一朝飞跃兴冲冲。
出舱试把九霄逛,返地当书七号功。
四海五洲同翘首,奋飞喜有中国龙。
2008年10月1日
王孟冬
七绝•颂神七
太空漫步亦成真,力转乾坤泣鬼神。
血汗载舟看日月,九州同庆举金樽。
2008年9月30日
庆奥运
肖红缨
七绝?难忘瞬间(新声韵)
埃蒙斯
造化弄人未有因,莫名失手两丢金。
英雄休惧征程曲,翘首伦敦再看君。
杜丽
重荷难当失首金,未酬壮志泪沾襟。
无言默默四天后,桂冠再夺振世人。
刘翔
飞人折翅欲飞时,怅望碧空泪暗滋。
悲壮此中谁解味,几多期盼与坚持。
朱启南
峰巅在望苦攀登,卫冕不成泪纵横。
胜败兵家常见事,只缘无限报国情。
2008年10月1日
傅水根
北京奥运颂(新声韵)
浩瀚沧海滨,圣洁珠穆峰。
亿顷草原绿,万里长城雄。
神州承奥运,举国心皆同。
场馆设施精,服务练硬功。
减排著实效,京华透碧穹。
安全靠山稳,警戒海陆空。
将帅善筹谋,健儿气势宏。
拼搏豪情在,瞄准各路红。
盛迎五洲客,加油内外同。
和谐共携手,驰骋竞英雄。
五环旗帜下,友谊遍寰中。
2008年7月27日
宋彩功
念奴娇•奥运颂
-祝北京举办2008年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成功
祥云旖旎,望五洲四海,圣火传递。福娃接引千万客,均为五环情谊。华夏神州,靓装颜笑,处处新花丽。人民豪迈,满目蓬勃朝气。 更快更高更强,奥林匹克,北京欢迎你。百代追求强盛梦,今朝快我心意。东方睡狮,一朝觉醒,声震万峰低。喜闻庭上,义勇军歌奏起。
2008年7月22日
王玉明
北京奥运感赋(新声韵)
五环旗荡,喜看赤县霞光闪,
八方鼓奏,放眼长空瑞气凝。
五洲龙虎聚,四海剑侠迎。
健儿跨步凌新宇,百姓欢呼震古京。
五千年文明青史耀,新纪元崛起世人惊。
洗却贫弱羞屈恨,抒尽富强豪迈情。
望李宁,飞天燃火炬,
听少女,动地起歌声。
舞激扬子波涛涌,乐感昆仑冰雪莹。
百年魂梦丽,今日画图宏。
吐气舒心雨,扬眉惬意虹。
讴雅颂,和谐千野沃,
创辉煌,共进万民宁。
2008年8月14日
蝶恋花?北京奥运闭幕式有感(新声韵)
奥运金牌排首位,义勇军歌,激落豪情泪。浴火凤凰生更媚,辉煌不忘思前辈。 四海五洲争健美,极限频超,欢乐全人类。梦想成真心尽醉,无与伦比京华会。
2008年8月25日
碧波
七绝?在北京的金山上
(组诗52首选12)
陈燮霞一举夺首金
没想金牌得首金,下台击掌好欢欣。
青春鬼脸调皮像,无冕郎君未敢亲!
郭晶晶/吴敏霞女双三米板封后
晶霞绝配水双飞,响鼓如今对重棰。
七载空翻无闪失,一泓清水透灵犀。
女柔52公斤级冼东妹卫冕成功
四载成全卫冕王,东山再起竞豪强。
广东东妹多奇志,不恋摇篮恋道房!
中国男子体操队夺得团体金牌
男团优势压群雄,跨越翻飞炼硬功。
杠马环操灵动美,一路飚升气若虹!
刘春红六举五破世界纪录夺金
信手拈来频告破,六推五创全球贺。
百年佳绩属春红,举重若轻如这个!
刘子歌破纪录夺女200米蝶泳金牌
蝶游纪录今晨破,豆蔻新星刘子歌。
水立方中阴霾扫,从来后浪逐前波。
女羽单打决赛张宁成功卫冕
张宁卫冕夺金还,不老传奇遍羽坛。
大器晚成新诠释,铁人娘子泪如泉。
郭晶晶三米板完美卫冕
惊艳全场为首跳,满分肯定二三遭。
身姿曼妙而飘逸,跳水人生极限操!
国乒摘奥运会男团金牌
横扫千军如卷席,国球强势无人敌。
莎翁改则费心机,一败难求空太息!
张怡宁女单卫冕
冷面娇娃卫冕时,王楠正欲越雷池。
水来土掩金汤固,八卦连环超手迟。
马琳夺得乒乓球男子单打金牌
福尔马琳颁奖时,同升三面五星旗。
八载苦熬终结果,春风夜雨绽新枝。
拳击男子48公斤级邹市明夺冠
业余拳击今满贯,众望所归真好汉。
奥运头金入帐时,燕山夜话三千侃。
情系河山
王玉明
渔歌子•重游青海(三十二选八)
海色天光一望收,目随长镜摄鸭鸥。云影淡,水波柔,青蓝灰靛幻双眸。
独卧沙滩望海天,二郎神剑最尖端。七色里,九分蓝,一尘不染愿人间。
云淡天高野草长,魂销青海老儿郎。湖水碧,菜花黄,容光微赤映金光。
最忆歌王王洛宾,金银滩上草茵茵。鞭影动,恋歌亲,千秋绝唱绕白云。
半个月儿爬上来,情歌青海海中徊。千古恨,总难排,玫瑰不向恋人怀。
碧水丹山坎布拉,黄河半锁李家峡。林茂密,水清佳,赤峰如笋矗天涯。
峭壁奇峰怪异崖,神工鬼斧染丹霞。天有色,水无沙,斑斓五彩祖龙家。
青海《花儿与少年》,情歌响彻美高原。音快乐,律缠绵,苍颜犹自动心弦。
2008年7月26日
王孟冬
七律?游水木清华
漫步池塘意自悠,花香鸟语戏清流。
水中倒影疑仙境,天上浮云遮月钩。
朵朵芙蓉添锦绣,棵棵翠柏吻风柔。
湖光拾取千篇韵,好作新诗颂九州。
七绝?游十渡(二首)
白云载梦沐诗河,幻影惊鸿逝玉波。
树绽琼花迎远客,小桥碧水锁烟萝。
群山叠嶂郁葱葱,碧水岚光醉霜红。
且就闲心邀胜景,平乡柳影落青萍。
2008年9月25日
张学政
七绝•植物园踏青
杏花香雨细如丝,携友京郊踏青时。
忙碌难得有空日,动人春色赋新诗。
古风•车中远眺梁山1
梁山自小闻,拜谒苦无因。
今日驱车过,远眺梁山春。
浓阴展画卷,细雨润轻尘。
山乡五业举,满目景象新。
小坐山脚下,云气往来频。
梁山不曾老,我亦返童真。
我?已泛白,山?春无垠。
蘸春以染白,乐煞车中人。
注释:1.梁山是作者家乡湖北宜都一座海拔1000多米的山峰,山顶有寺庙,百姓常去膜拜。
王伯雄
七绝•秋日游香山(二首)
苍松翠柏掩峰崖,泉落镜湖1飘彩霞。
啼鸟声声秋色重,霜林深处看黄花。
注:1.镜湖:眼镜湖。
杖履香炉1踏秀峰,万山千岭看秋风。
凡心一片飞何处?笑指层林霜叶红。
注:1.香炉峰。
2008年10月2日
七彩人生
解 峰
五律•中秋
-独在异乡,中秋不晴
婵娟着羽裳,小径剪圆窗。
隐约金蟾暖,依稀桂酒香。
回眸频旧影,举首是新乡。
纵使浮云在,天人共此光。
2008年(农历戊子年)中秋节贺词
肖红缨
中秋月夜感怀(新声韵)
七绝
月到中秋分外明,万家团聚乐无穷。
忽思巴蜀同胞难,缕缕饼香带泪腾。
七律
又到中秋望夜空,清风圆月惹蝉鸣。
嫦娥起舞弄清影,后羿弯弓搭彩虹。
万载分离思切切,今宵团聚乐融融。
葡萄美酒千杯醉,天上人间不了情。
宋彩功
洞仙歌?中秋无月(新声韵)
浓云蔽月,未见清光泄1。本是一年最佳夜。却如何,嫦娥无语凝噎,更那堪,歌舞升平惬惬。 汶川2值此夜,天籁无声,唯见流萤伴孤鹊。试问意何为?万种情丝,中有个、悲欢圆缺。盼明日东风应时来,扫尽旧阴霾,再舒情切。
注:1.9月14日是农历戊子年中秋节。这一夜,北京地区阴转多云,星月无辉。
2.2008年5月12日,我国四川汶川地区发生8.0级特大地震灾害,死亡8万余人。举国哀悼,举世震惊。
2008年9月14日
张学政
七律•题紫荆校花
贵颜朱紫属清华,怒放学堂一异葩。
火树风吹腾绛焰,琼枝霞舞挂红纱。
回看桃李均无色,再顾芙蓉不是花。
生就可惜都市里,芳香难入野人家1。
注:1.生就两句:可惜紫荆多长在城市里,它的芳香很难飘到偏辟的山野人家。其隐含的
意思是,我们的大学可不能只培养城市的子弟、出国的学生啊,还要想到那些贫穷的农家子弟啊。
七律•赠友
看清不破是红尘,办事求真不较真。
身有余闲多走步,人常喜乐少忧贫。
春来春去移时日,花谢花开变古今。
今日传杯暂小饮,明年相见要多斟。
十句歌•赠友二首
正月将尽又过冬,风起柳絮漫长空。
乘兴踏雪登零阁,云开日出一点红。
因何翘首东南望,只缘思弟情理中。
昔日欢语声犹在,今朝奔忙各西东。
不吟后主愁流水,豪迈高祖唱大风。
忆昔峥嵘同做工,今日相逢已不同。
索句愚兄岂敢当,与弟共勉情理中。
功成不似桃李树,名就还须学苍松。
得志应为天下雨,立身要有古人风。
笑指春光浓烈处,千红万紫映彩虹。
2008年9月29日
王玉明
七绝?玫瑰谷(四首)(新声韵)
万亩玫瑰秀谷间,红波绿浪涌连天。
妙峰梦里来邀请,香海同游乘画船。
香海轻舟泛忘归,声声布谷紧相催。
须知戴月耕耘罢,梦里何妨醉一回?
百种风流千样娇,氤氲香气上青霄。
芳魂为感诗相咏,化作红云入梦遥。
妙峰山色妙如歌,香雾红云逐绿波。
诗意生活须感悟,生活诗意莫蹉跎。
2008年6月12日
王孟冬
七绝?秋
雨洒京城沐绿州,层林尽染壮金瓯。
诗吟明月风梳柳,健笔讴歌盛世秋。
2008年9月25日
王存诚
七律•清华热能工程系建立五十年纪念吴仲华先生
风骚管领历多年,燃气轮机称俊贤。
理论常新常实践,教材自写自登坛。
百千弟子栽培易,一二工程运转难。
愧我追随空有幸,未得亲炙仅遥瞻。
2002年3月18日
七律•清华燃气轮机专业成立五十年缅怀吴仲华先生(三首)
坎坷流离志不摧,理工救国欲天回。
从戎赴难挺身起,泛海负笈载誉归1。
示范工程成与败,前沿理论是耶非。
横来二竖频相迫,责任在肩拼命为2!
清华立业最当先,燃气轮机五十年。
去国修成方少壮,来归报效备咸酸。
华人理论中华用3,世纪名声普世传。
有术屠龙龙未获,三千弟子泪难干。
笑貌音容已渺茫,声名志业两三行4。
深究流场线和面,细剖能源焓共熵。
著述犹存发后劲,精神不死绽新光。
民生国计多忧患,怎起先生仔细商!
2006年1月13日
戮力同心五十年,典型常在仰高山。
轮机飞驶一回首,桃李争春已满园。
纪念集为纪念吴仲华先生在清华大学创建燃气轮机专业五十周年而编辑,我忝与其事。编竟撰此四句作为四部分的标题,请金德年先生书于卷首。各部分内容为:专业理念及历史资料,对吴仲华先生的追思,专业同人的足迹,校友抒怀。
2006年4月
七绝•为叶大均纪念吴仲华先生文章《终生的导师》题句
仰慕春风拜座前,清华开辟展新天。
以研以教同根长,切错琢磨励后贤。
应命撰此四句为叶大均大文四部分的小标题。
2007年3月29日
七律•恭贺陈启民学长八十五岁华诞
联大精英硕果存,当年抗战竞从军。
风波险恶阻初志,水木清华归故林。
余热已驱风作电,高怀犹虑腐伤民。
百年校庆行将届,储酒相期共一醺!
2008年9月24日
七绝•参观“镜匣人间??周海婴80摄影展”
不做空头文学家,镜匣相伴日无暇。
目光似炬心如发,摘得他人未识花。
2008年9月27日
王伯雄
念奴娇?中秋抒怀
冰轮初上,射光处、辉映一天秋色。河汉迢迢群宿灿,云淡长空澄澈。玉露携凉,金风送爽,唧唧蛩鸣悦。银波似水,山川一片祥穆。 遥想玉宇琼楼,?娥应在,当羡尘寰乐。万户团圆欢盛世,喜庆神州佳节。离合悲欢,阴晴圆缺,何事蟾宫质?婵娟千里,人间同此明月。
2007年9月25日,丁亥中秋
七律•教师节感怀
又是一年教师节,收到四面八方学子的祝福、贺卡和鲜花,激动万分,欣然命笔以抒怀并言
志。
树蕙滋兰九畹香,杏坛处处沐金阳。
黉门执教培英杰,学海扬帆指路航。
探索不辞寒暑苦,求真何惧砺磨长。
浮沉名利抛身外,愿看万千桃李芳。
2008年9月10日
七绝•咏荷
玉立婷婷秀万枝,污泥不染是天姿。
芰荷摇曳清风里,翡翠胭脂洒一池。
2008年7月2日
七律•回故乡
阔别家园四十霜,春风依旧菜花香。
老槐犹指儿时路,新竹难寻往昔房。
万里风尘星鬓发,千回魂梦绕茅乡1。
一杯浊酒酬亲友,明日萍踪又四方。
注:1.家乡旧称茅镇。
2008年6月29日
七律•秋夜奏鸣曲
清风习习送蛩鸣,村野朦胧天色冥。
络纬沙沙起旋律,织娘吱打1奏和声。
田蛙塘下擂金鼓,蟋蟀畦头敲脆铃。
十里稻香秋月里,田园一曲听群星。
注:1.“吱打,吱打”,纺织娘发出的声音。
2008年5月15日
七绝•回故园
万里风尘倦远游,归来已是鬓霜头。
小桥流水今何在?满目霓虹照厦搂。
2008年6月28日,星期六
竹枝词•故园情(选六)
追忆逝去的童年岁月
上学
桃花万朵播红雨,杨柳千条舞晓阳。
背只书包上学去,晨风一路洒歌长。
春风
三月春风织锦忙,桃红柳绿菜花黄。
白云铺就蓝天衬,放只风筝款款扬。
落英
红英落尽樱桃小,又见枝头梅子青。
蚕豆花香新麦短,鲥鱼春笋应时烹。
童趣
小麦青青碗豆香,郊原一望尽春光。
吹支麦哨云天响,油菜丛中扑蝶忙。
斗蟋蟀
瓦罐深深摆战场,张牙蟋蟀斗拼忙。
扑翻撕咬鸣声亮,小伙围观跳欲狂。
秋原
棉海漂银谷穗垂,霜林似染荻花飞。
长天秋水斜阳里,瑟瑟西风大雁归。
2008年3月~9月
怀古凭吊
王伯雄
沁园春•金陵怀古
戊子春赴南京。立桥头,望大江奔泻,舟楫纵横,千车万乘,南北驰忙。六朝形胜,古
都繁华。但神怡心旷,情满胸怀,作《沁园春》以记。
佳丽金陵,翠秀钟山,浩荡大江。看浊浪拍岸,千舟齐发,长桥飞架,万乘驰忙。燕子矶头,秦淮河畔,姹紫嫣红竞艳芳。朝阳里,但山川形胜,揽尽春光。 悠悠岁月沧桑,俱付与,滔滔流水长。念六朝金粉,烟消云散,沉江铁锁,王?楼樯。风展红旗,雄师百万,地覆天翻慨而慷。销凝处,喜苏宁大地,
锦绣辉煌。
2008年5月7日
采桑子•居庸关
崇墉积翠严关隘,风卷危城,云罩诸陵,一片苍山满目青。 凭高犹把沧
桑话,铁马登登1,号角声声,烽火台头残月横。
2008年8月30日
注:1.登登:马蹄声。
步韵温庭筠《七律•经五丈原》
铁马金戈万里尘,天兵杀尽魏都春。
上方风雨逃司马,五丈禳星陨渭滨。
六出无功殆天意,三分归晋岂由人。
功名成败何须论,两表1千秋有汉臣。
2008年9月13日
注:1.指前、后《出师表》。
附温庭筠诗《经五丈原》:
铁马云雕共绝尘,柳营高压汉宫春。
天清杀气屯关右,夜半妖星照渭滨。
下国卧龙空寤主,中原得鹿不由人。
象床宝帐无言语,从此谯周是老臣。
新诗之窗
傅水根
金牌颂
块块金牌,
金光闪闪。
一曲国歌,
震撼人间。
光荣与梦想,
在拼搏中实现。
块块金牌,
金光闪闪。
金牌背后,
多少苦练?
汗水与艰辛,
是金牌的沃田。
块块金牌,
金光闪闪。
失手皆有,
伤疼难免。
勇气与韧劲,
在磨砺中攀升。
块块金牌,
金光闪闪。
技能技巧,
智慧展现。
教练的苦心,
融团队的奉献。
块块金牌,
金光闪闪。
基础扎实,
心理稳健。
偶然与必然,
在冲刺中射电!
块块金牌,
金光闪闪。
银牌铜牌,
牌牌上脸。
参与的健儿,
人人风光无限!
块块金牌,
金光闪闪。
汗水泪水,
融为一片。
梅花雪里开,
笑傲圣火五环!
块块金牌,
金光闪闪。
新秀辈出。
老将弥坚。
中华优秀儿女,
让神州为之欢呼!
让世界为之动颜!
2008年8月15日
李江涛
那些日子
--回忆田园梦里的青春和季节
树叶飘落的日子来了
一回头已经秋天
艳丽的荷花败了
往事已经随风走了
那些日子 花儿幸福绽放
那些日子 野草闲花大地飘香
那些日子 杏花染红了天
那些日子 银河下遥指织女牛郎
草原上的草儿黄了
路旁的红叶燃烧起来了
走在孤独的山上
看着云儿慢慢飘散
那些日子 永远不能忘记
那些日子 找到了渗透着甜蜜的记忆
那些日子 蝴蝶儿在丛中狂舞
那些日子 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绿地
田园梦里的人儿
寻找充满幸福的大地
时而原野放歌
时而纵马狂奔
和你
.........
2008年9月23日
诗词评论
孙明君
曹操《观沧海》欣赏?
?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曹操的这首《观沧海》是中国古代诗史上第一首完整的山水诗,也是第一首表现封建士人、诗人“天下意识”的山水诗。所谓天下意识,简言之,乃是指契合原始儒学基本精神的以天下为己任自强不息昂扬进取的人文精神。?
《观沧海》作于建安12年(公元207年)。前此,经过多年浴血奋战,曹操生擒吕布、招降张绣、消灭袁绍、征讨高干,取得了巨大成就。是年,曹操北征乌桓,“斩蹋顿及名王已下,胡、汉降者二十余万口”(《三国志?魏志?武帝纪》),铲除了袁氏集团的残余势力。至此,整个北方地区已掌握在曹操手中(辽东的公孙康和关西的马腾、韩遂亦在名义上归附了曹操)。当此之时,如果能够一鼓作气,乘胜进击,征服南方的割据势力,就可望平息战乱,开创大一统的新局面。在这种政治军事情势下,曹操于凯旋途中登上碣石山,眺望大海,心潮澎湃,写下了具有“吞吐宇宙气象”的《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点题直起。以下按照历时性进程,分写诗人所“观”到的三种境界。诗人首先看到:“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海水浩淼无垠,动荡不已;海岛挺拔雄伟,巍然屹立;草木郁郁葱葱,充满生机。整个画面展现出大自然蓬勃的生机和旺盛的生命力。继而描绘了“秋风萧瑟,洪波涌起”的壮观场面。我国属于大陆性季风气候,秋天西伯利亚冷空气南侵,渤海湾地区常有强劲海风。诗人看见秋风动地而来,掀起滔天巨波,大有排山倒海之势。后来,狂风渐弱,大海又恢复了平静。诗人想像到:鲜红的太阳和皎洁的明月的出入升降似乎是由于大海的吞吐;灿烂的星河映满大海,仿佛嵌在大海的胸中。大海具有多么广阔的胸怀啊!大海,在诗人眼中充满生机、具有雄壮的气势和宽广的胸怀的大海,正是曹操天下意识的外化。?
在中国古代山水诗中,与天下意识相对的有宇宙意识、逍遥意识、宗教意识等不同的类型。其中,逍遥意识与宗教意识是山水诗的主流,其例不胜枚举。真正表现天下意识与宇宙意识的佳作却数量不多。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可视为宇宙意识的代表。这首《观沧海》则属于天下意识,它集中体现了天下意识类山水诗的主要特征。?
天下意识类山水诗的首要特征是以大为美,具有阳刚之气和崇高之质。同时,天下意识的“大”美指向社会政治功业,也蕴含着一定的伦理道德精神。大美当然不是原始儒家的专利,先秦道家亦以大为美,而且在后人心目中后者更倾心于自然大美。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次讴歌大海的作品是《庄子?秋水》。庄子通过大海领悟出自然的伟大、宇宙的无穷,这是典型的道家宇宙意识的流泻。它并不具备道德精神的意蕴,不具备政治功业色彩。与道家相反,在孔孟看来,唯有济世拯民之功业才是最壮观的美。古人说曹操诗歌具有“霸气”,其实所谓“霸气”,正是他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的流露。曹操通过观沧海所体悟出的乃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人生境界,是含纳万物、吞吐日月的英雄胸襟,具有挥洒酣歌、刚健挺拔的阳刚之气。?
天下意识的另一特征是涵摄着忧患意识。曹操诗歌感情沉恻,强烈表现了作者的忧患意识。王夫之评此诗说:“不言所悲,而充塞八极无非愁者”。(《船山古诗评选》卷一)可谓慧眼的评。愁在萧瑟的秋风里,愁在涌动的洪波上,愁在日月星汉中,愁如大海。当诗人注目大海,将自己与大海融为一体时,他深沉的忧患并未消散。他将自己满腹的忧患投射向大海天空,于是忧患便充塞了四方八极。有大怀抱者必有大忧患,有大忧患者必有大怀抱,自古皆然。
在生命个体与自然的关系上,具有天下意识者始终保持着个体的独立性,而不是以人入天,将生命个体物化为审美对象。这是天下意识类山水诗与其它类型山水诗之间最根本的区别。逍遥境界与宗教境界以山水作为人生旅途上的避风港和精神上的慰安所,当诗人陶醉于山水之时,山水给诗人以审美的心灵的愉悦。庄子曰:“山林欤,皋壤欤,使我欣欣然而乐焉。”(《知北游》)正是这种心理体验。这时,诗人往往把自己物化为为审美对象,消融于审美对象,并不强调个体的独立性,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柳宗元认为此类诗人中“不爱官,不争能,乐山水而嗜安闲者为多”(《送僧浩初序》)。王维诗云:“山林吾丧我,……安知广成子,不是老夫身。”(《山中示弟等》)“无烦君喻马,任以我为牛”(《酬黎居士渐川作》),即是典型的忘我境界。而天下意识在把握审美对象之时,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自我意识,它所同形同构的乃是大自然所具有的刚、直、健、大、生动、向上等正面品格,此种品格与天下意识具有同一性。所以,曹操观望大海之时,看到的乃是充满生机、充满气势、具有广阔胸襟的大海。正因为这样,诗人面对浩瀚的大海绝无恐惧之感,绝不因审美对象的崇高而否定个体生命的存在价值。与其说曹操把自己外化为大海,不如说他把大海内化为曹操。虽说这也是天人合一,却并不契合道家(庄子)的以人入天,它实质上是以天入人,保持了人的独立性。?
最后,具有强烈天下意识的山水诗人往往不屑于对自然山水进行精雕细琢、描光绘影。英雄的气慨、壮士的胸怀更适宜用如椽巨笔,大笔挥洒。曾国藩《日记八则》云:“阳刚者气势浩瀚,阴柔者韵味深美。浩瀚者喷礴出之,深美者吞吐出之。”极是。曹操诗歌大都是喷礴出之,具有气豪力坚、博大雄深的特质。方东树云:“大约武帝诗沉郁直朴,气真而逐层顿断,不一顺平放,时时提笔换气换势,寻其意绪,无不明白;玩其笔势文法,凝重屈蟠;诵之令人满意。后惟杜公有之。”(《昭昧詹言》卷二)这首《观沧海》亦不例外,它并不着力描绘大海的外在形貌,而旨在捕捉大海的内在性格,表现大海的内在力度。它以粗疏简炼的笔法、质朴明快的文字勾勒出淡朴而阔大的意境,再现出大海吞吐日月、含孕群星的气度。
曹子桓、曹子建兄弟及邺下诸子也有许多写景之作,其胸襟气度皆在曹公之下。晋宋山水诗人“窥情山水之上,钻貌草木之中”(《文心雕龙?物色》),词藻日丽,雕饬日甚,进一步失落了曹操山水诗的精神。曹操《观沧海》一诗所照射而出的,正是他以天下为己任,志在一统神州,再造太平盛世的精神风貌。???
王存诚
《韵藻清华??清华百年诗词辑录》编辑缘起
近年来,国内诸大学均有编辑校友诗词以彰扬文化风气之举,如东南大学之《中大校友百年诗词选》、浙江大学之《诗词浙大》、同济大学之《同济百年诗选》、人民大学之《求是园诗词选集》等,其中中大、浙大两集专收旧体诗词。这当然与改革开放以来旧体诗词重回人们的文艺生活??如果不说“文坛”的话??有关。而清华大学在这方面应亦不遑多让。
编者自1960至清华大学工作,迄今已近半个世纪。于“文革”百无聊赖中开始接触旧体诗词,特殊的机缘使我首先认识了当代诗人聂绀弩和高旅,产生了颇深的爱好,而于当代诗词的其他作者和作品则见识极浅。至于清华,虽知当年国学研究院几位导师亦是诗人,但总觉离我已远;而环顾周围,除忆及文革前曾偶见《新清华》上陈祖东教授等的应景之作外,师友中谈诗者绝少,简直觉得清华园乃是一片诗词荒芜之地。后徐晋如小友有编辑清华诗词之议,迄未见其成,恐怕也是由于搜集资料的困难。近来黄万里、陈士骅两先生诗作的发表,使编者眼界大开,遂生一探清华诗国之想。而宝山一入,果不空回。
在搜集资料中发现,清华历史上师生校友的旧体诗词创作不仅规模宏巨,而且有其自身的特点。编者将其初步概括为:渊源深、传承久、作者众、风格异这四点。以下试分别阐述之。
一曰渊源深
一般认为,清末民初我国旧体诗有两大流派,一是以南社为代表继承宋诗传统的同光体流派,一是以黄遵宪为代表的“诗界革命”流派。而这两大流派都有代表人物作了清华国学研究院的导师,前者是南社健将黄节(晦闻),后者就是“诗界革命”理论的倡导者梁启超。
“新文学”兴起,旧体诗词被边缘化,而黄节的《蒹葭楼诗》仍能以诗词而作为学术成果登入《清华学报》,说明清华学术中承认旧体诗词的一角之地。黄节1932年的《我诗》自己作了总结:
亡国之音怨有思,我诗如此殆天为。欲穷世事传他日,难写人间尽短诗。习苦蓼虫惟不徙,食肥芦雁得无危?伤心群贼言经国,孰谓诗能见我悲!
梁启超则在《二十世纪太平洋歌》结尾,发出爱国主义的大声疾呼:
吾曹生此岂非福,饱看世界一度两度为沧桑。
沧桑兮沧桑,转绿兮回黄,我有同胞兮四万五千万,岂其束手兮待僵。
招国魂兮何方,大风泱泱兮大潮滂滂。
吾闻海国民族思想高尚以活泼,吾欲我同胞兮御风以翔,吾欲我同胞兮破浪以?。
海云极目何茫茫,涛声彻耳逾激昂,鼍腥龙血玄以黄,天黑水黑长夜长,满船沈睡我彷徨,浊酒一斗神飞扬,渔阳三叠魂?伤,欲语不语怀故乡。
纬度东指天尽处,一线微红出扶桑,酒罢诗罢,但见寥天一鸟鸣朝阳。
他们无疑为清华后来的诗作奠定了取法雅正、立意高远、大气磅礴的基调。
一曰传承久
旧体诗词创作在清华师生校友之间可以说是传承有绪,历久不衰。这可以用几个标志性的事件加以说明:
一、延续30多年的清华学生刊物《清华周报》一直刊登旧体诗词作品,留下了众多宝贵资料。
二、在“新文学”兴起之后,清华也成为新诗重镇,以新诗《红烛》、《死水》著名的闻一多,曾大声疾呼,不要再做“堕落的”旧体诗词,但这并不影响许多清华师生仍在研究和创作旧体诗词。而到了1925年,闻一多自己,在离美归国前夕给梁实秋的信中附诗《废旧诗六年矣。复理铅椠,纪以绝句》说:
六载观摩傍九夷,吟成?舌总猜疑。唐贤读破三千纸,勒马回缰作旧诗。
三、在院系调整之后,清华完全成了工科,但旧体诗词的传统并未断绝,近来出版的黄万里、陈世骅两先生的诗词都代表了很高的水平。
四、在改革开放后的青年学子中出现了以徐晋如为代表的“静安诗社”,把清华的旧体诗词传统又重新发扬起来。
一曰作者众
清华历史上旧体诗词的作者大体可以归为几类:
前辈师长??除著名的梁启超、黄节、王国维、陈寅恪、吴宓等之外,在各阶段的国文教师中也不乏优秀的旧体诗人。他们上承同光遗韵,近沐欧风美雨,当时代变革之际,诗文不以求取功名,而为抒情言志之长物,他们的诗作遂呈百花争艳之势。例如清华校歌的作者汪龚庵就是其中之一,他因游园而赠给后辈学子王元化的一首诗可见长者情怀:
胜境宁辞过往频,况当花木正逢春。几番履舄来今雨,难得衣冠是旧人。一世尽为争地战,众葩亦学捧心颦。残年至计唯收弃,笑拾飞鸿傍水滨。
其中陈寅恪和吴宓更是历经了几个不同的时代,他们的诗可以作为时代见证的一个方面。陈寅恪1966年初有《丙午元旦作》一诗:
雀噪檐间报早春,今朝聊作太平人。小冠久废探花眼,大患犹留乞米身。一自黄州争说鬼,更宜赤县遍崇神。昨宵门外南风急,色褪桃符满战尘。
似与世无争,却对乱之将至洞若观火。吴宓于1972年举国皇皇之际,从容赋诗:
静心澄虑方为善,孽果分明自造基。八十曰耄耄即乱,整躬率物事咸宜。
题曰《自励》,并对后三句一一注明出处、用意以求自保,但忧国之心仍不能掩。
后起之秀??中文系和外文系中都不乏优秀的旧体诗词作者。有少年即入清华学校受教者,有在国学研究院中经大师陶冶者。本有良好的文字根底,再加上环境的熏染,不少人对传统诗词有深入的研究,在创作上下过真功夫。尽管他们的作品并不当作“正经”的文艺创作,却是生活的一部分。例如浦江清(出身于中大,又在清华国学研究院为陈寅恪助手)抗战中千里奔波,途中邂逅旧友,以《南下过南平病疟,喜遇声越、季思,匆匆别后却寄》为题成七律、五律各一首:
千里经行近战场,几穿锋镝到康庄。来雠君子真成疟,喜见故人欲梦乡。别后卢王诗各瘦,尊前杜卫语初长。征程今在潇湘外,却忆山头蜡炬光。
客里惊相见,杯盘问酒家。疟为君子病,诗拜故人嘉。弦诵飘行李,干戈入鬓华。山头同一宿,晓梦各天涯。
客途暂遇,仍是谈诗(“别后卢王诗各瘦”句可证),而“弦诵飘行李”,足为诗人痴态写照。由于持之不辍,往往能卓然成家。俞平伯、萧公权、朱自清、浦江清可为代表,他们的诗词作品都已有专集问世。
革命别情??在投身共产主义革命的清华校友中,黄诚烈士以作于1936年的《亡命》而闻名:
茫茫长夜欲何之?银汉低垂曙尚迟。搔首徘徊增愧感,抚心坚毅决迟疑。安危非复今朝计,血泪拚将此地糜。莫谓途难时日远,鸡鸣林角现晨曦。
此外,清华校友胡乔木、韦君宜等,也都有优秀的旧体诗词之作;甚至在监狱中创作了大量旧体诗词的胡风原来也有清华外语系的学历。胡乔木1982年作《有所思》四首,其一曰:
七十孜孜何所求,秋深深未解悲秋。不将白发看黄落,贪伴青春事绿游。旧辙常惭输折槛,横流敢谢促行舟?江山是处勾魂梦,弦急琴摧志亦酬。
其中“旧辙常惭输折槛”一句值得玩味。
理工余绪??自然应以黄万里、陈士骅为代表。值得指出的是,两先生均非出身于清华,却在清华转为纯工科之后,将清华的旧体诗词传统延续下来,使其并未完全断绝。黄万里的代表作是他1956年在《花从小语》中的一首《百花齐放颂?调寄贺新郎》:
绿尽枝头蘖,怎当他,春寒料峭,雨声凄切?记得梅花开独早,珠蕾偏曾进裂!盼处士,杳无消息。桃李临风连影摆,怯轻寒,羞把嫩芽茁。静悄悄,微言绝。 忽来司命护花节,乘回风,拨开霾气,宇清如澈。人世乌烟瘴气事,一霎熏销烬灭。翻潋滟,芬香洋溢。好鸟百花丛里舞,这当儿,鼓起笙簧舌。心自在,任翔逸。
陈士骅虽与黄万里同专水利,而在西南联大时起即以书画闻名。“文革”中,以病残之躯,冠“反动学术权威”之名,乃回忆生平,埋首著诗不啻千篇,以左手工笔书写,留下一笔宝贵的文化财富。他于1972年作《书愤》二首以明志,其一曰:
天地一骄隼,轩昂永独飞。禄岂身干得,名因众望归。往事不堪问,新猷非所希。衷情何处诉,还庐悄掩扉。
他们的诗作可以说代表了那一代知识分子的良心。
劳人咏叹??院系调整后清华培养出大批实用工程技术人才。他们专业应需要而择,岗位按分配而赴。虽热情满怀,而业务声名未及立,思想批判已频来,文艺爱好几近祸阶,埋头工作庶几免灾;幸运者积十余年成绩,方欲一展骥足,忽逢动乱,岁月蹉跎;待风雨过后,老境已臻,纵壮志仍存,只能付之咏叹。他们的诗作不少,虽不免有时韵律失谐、境界庸浅,亦是一代人的心声。其高格者亦常有深刻的反思,突出代表为在诗坛已负盛名的江婴(伍先祯)。戴云蒸的《清华桃李自怡然》可为一例:
回首沧桑五十年,峥嵘岁月路盘旋;劫波几度皆因左,风雨频仍数靠边。赤胆忠心何罪过?清华桃李自怡然。风流人物江涛涌,岂占林泉一夕闲。
海外流韵??工科的顾毓?一生作诗不辍,积稿如山,清华大学出版社已为之出版专集多种。文科的萧公权有遗集《小桐阴馆诗词》在台湾出版,杨联?则有国内亲人整理编印了诗文集《哈佛遗墨》。其他海外断珠零玉,恐犹美不胜收,应待续为搜罗。
雏凤清声??新一代的青年学子作者,跳过了中间的断缺而承接了清华以至中国当代的优秀诗词传统。此当以发起“静安诗社”的徐晋如(侍卫华)、容若(刘志平)为代表。容若1995年所作《昨读晋如咏史十五首,以此为赠》(其一)曰:
闻亭秋柳对秋眠,诗社回天几少年。未必违心歌紫蟒,还须俯首乞青钱。昔人咏史沉遗老,今世学洋奔急鞭。远志宁能付残简,放翁泪眼至今涟。
一起手即能直追前辈,显露大家风范,有离骚之遗意,却是清华诗词之正宗。
一曰风格异
清华诗词历史如此之长,作者如此之众,而且作为文学边缘上的一种自由活动,自然不会有一个完全统一的风格。但如果要寻求清华旧体诗词自身特点的话,就不能不想到“清华学派”。王瑶先生首倡“国学”研究的“清华学派”之说,并将其界定为“会通”??会通中西、会通文史哲、会通文理,而认其维系命脉为陈寅恪祭王国维文中所说的“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这一特点确实在清华人的诗词创作以至诗词研究中有所反映。
譬如诗词理论与创作的并重,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和梁启超的“诗界革命”说自是诗词理论的代表,他们自己的创作都有先进的理论为指导;其他人(如闻一多)对中国古典诗词的研究也多有新鲜见解。
譬如诗词创作中所包含的哲理,许多作品显然已超出中国旧学的规范而引入了西方的现代观念。浦江清的《王静安先生挽诗(三首)》之二,对王国维的自沉做了独特的解释:
哲论西宗叔本华,人天高格更谁加。余观静安文集中论哲学文学人生,议论皆本叔氏。微尘大界空为色,玉露明珠海是家。最有文章垂宇宙,亦能委蜕等虫沙。昆明湖水深千尺,不见先生见浪花。
又譬如以旧体诗词的形式翻译西方文学作品,在清华作者群中是相当普遍的现象。王力以旧体译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已广为人知,试看萧公权用“西江月”词牌所译卜朗德(Emily Brontë)的《The Old Stoic》:
眼底浮云富贵,枕边晓梦声名。悲欢儿女世间情,一笑置之不省。无所从天乞祷,惟求自在神行。逍遥一致死和生,有勇临终能忍。
与原作在辞、义两方面的契合,都可说已达天衣无缝的地步。
大体上可以说,大多数清华诗词作品内涵丰富,寄意深远,征引宏博,具有“学人之诗”的特点。而悲天悯人、感时伤事,本是一切优秀诗词作品的共同特点,清华人的诗词创作也不例外,而且在这方面特别鲜明,绝少叹老嗟贫、逢迎趋时之作,而多励志进取、忧国忧民之什,许多优秀作品具有“诗史”的品格。
另有一点可称之为“清华情结”的,即清华诗作中赋清华、忆清华、师友之间投赠追怀者甚众,似有不能已者。诗为清华而生,复为清华增色,构成清华特有的浓郁文化氛围。例如国文教师赵玉森(醉侯)抗战期间在镇江家乡赋诗《梦与清华高第弟子共论文》(两首)道:
又拥皋比上讲堂,几多桃李吐清芳。笔端花发瑶台现,口角春风锦幕张。蛱蝶翩飞饶逸趣,龙鸾夭矫入仙乡。事关宿业应非妄,我欲因之证法王。
清华甲第首推罗隆基,江西人,其次雍雍闻多,湖南人、浦薛凤,常熟人、何浩若,湖南人。风雨鸡鸣交谊切,朝阳凤?颂声和。任公对酒深倾倒梁启超任清华史学师,於席次极口推赞,而我吟诗悟切磋。太息离群忘岁月,岂期嘉会在南柯。
充满对当年清华学子风华正茂情景的向往。再看韦君宜《鸿泥集》中的一首《流亡宜昌忆清华》(作于1938年),家国之思均托于清华一园:
河山破碎已成真,旧时游钓化灰尘。胡蹄踏碎溪头柳,铁刺冲开古月门1。
……
年来梦寐每难忘,时见长溪绕短墙。园中寂寂空无有,桃李荒芜萧艾长。图书文库科学馆,峨峨雄视犹堂皇。此中藏珍千万卷,人间瑰宝非寻常。铁琴铜剑海源阁,海内珍奇日月光。于今捆载东京去,称为战利意飞扬。 吁嗟乎!
我之旧囿贼徜徉,我之卧榻为贼床。琴书手泽今何在,满园桃李为贼芳。举头北望心欲狂,敌之新土我故乡。流离今已更呈霜,望乡愈远路愈长。追思故国如刀锯,神州自古多生气。倘能白首返乡园,即死堂前吾何惜。
又如在美国的杨联?,1985年有一首《梦中无路不能回家,甚觉急躁》诗云:
梦回身尚在天涯,花果飘零哪是家。重庆高堂童最乐,儿孙别辈壮堪察。每因长夜怀师友,更假余年念清华。空裹游尘何处寄,东西南北总恒沙。
这类作品不仅有义理之美,学识之美,又兼具意境之美,情感之美,富有“诗人之诗”的特点。
编者于旧体诗词始终未能登其堂奥,隔靴搔痒,所见甚浅。以上诸点,只能说是一些感想,尚有待于贤者做更深入的研究阐发。
值清华建校百年将届,新进诗人跃跃欲试之机,为此《韵藻清华??清华百年诗词辑录》编辑之举,也是期望于自家库藏的尘埋中搜珠寻宝,以资欣赏借鉴,庶免“抱金碗讨饭”之讥。
本集编辑凡例为:
一、只收录旧体诗词,以创作为主,间取少数译作。
二、收录重点在改革开放以前的作品;新时期新局面尚在发展变化中,当留待以后整理归纳。
三、入选作者,凡曾于清华各阶段(含西南联大时期)在校求学、从教,而有诗词创作者,有闻必录。
四、入选诗词,不限于在校期间所作,期能择精。
五、编排以作者为目,生年为序,首列作者简介,次为作品选(每位作者暂以10首为限)。
六、暂不加笺注,而凡已知创作或发表年月者则缀于题后,偶有其他必要说明先置于作者简介中。
七、原始资料,除所见已出版各诗词集外,《清华周刊》是一个重要来源,此外有关书籍、报刊中和网上的资料也广为收集。编者见识和能力有限,搜辑遗漏和选录偏颇定所难免,海外资料更几近空白。此编只算抛砖引玉,敬希识者提供补充资料或线索,尤有望于清华诸学长。
最后敢掇拾成言,构一百字小词,以揣摩清华之诗心,结束此编辑缘起,词曰:
皇朝将坠,承余绪而维新;庚款厥还,借他山以攻错。
自强不息,晋中华于现代;厚德载物,期世界以大同2。
八年并驾,敢夸三户亡秦3;两岸连枝,实秉一心兴汉4。
独立精神,与天壤而同久;自由思想,共三光而永光。
清华水木,万方赏此名园;荟萃人文,百载铸其良剑。
注:
1. 古月堂曾为清华大学女生宿舍。
2. “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取自《易经》,为梁启超提议的清华校训。
3. 谓八年抗战中,清华与北大、南开共组西南联大事。词见冯友兰撰之西南联大纪念碑文中。
4. 指北京清华大学、新竹(台湾)清华大学两校。
2008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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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雄
精密仪器与机械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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